"兄弟,你这事儿拖多久了?"老张大夫放下我的病历本,眼神里带着点无奈,我缩在诊疗室的椅子上,像被烫了似的又往右边挪了挪——这男科医院的皮质座椅实在凉得瘆人,窗外的蝉鸣混着消毒水味儿,让我第无数次后悔没早点来治这个磨人的毛病。
要说这龟头炎,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,三个月前那点瘙痒我没当回事,想着清水多冲冲就好,谁料后来越来越不对劲,早上起床那层白膜都能揭出花儿来,稍微蹭两下就火辣辣地疼,最要命的是跟媳妇亲热时总掉链子,她虽没明说,但枕头边那盒避孕套突然多出来的润滑剂,总让我心里发慌。
"西药药膏不是没用,但就像灭火器救篝火,按下去了过两天又窜起来。"老张大夫捻着胡须,诊室里的檀香味突然变得特别浓,"咱们老祖宗留下的法子,讲究的是连根拔起。"他提笔在处方笺上画圈,黄柏、苦参两个名字重重落下,墨汁几乎要透纸背。
这才头回听说中药还能治这羞于启齿的毛病,老张看我瞪圆眼睛,笑着掀起白大褂下摆,露出个鼓鼓囊囊的布包:"这可是我跟师父亲试的秘方,当年在山里采药时......"
原来这黄柏和苦参都是清热燥湿的高手,黄柏性寒,专克下焦湿热,就像给发炎部位敷上冰镇毛巾;苦参更绝,《本草纲目》里说它能"逐水消胀,除湿热生虫",对付真菌感染比现代人用的达克宁还早几百年,老张把两味药按3:2的比例调配,说是要让药性互相牵着劲儿,既祛火又不伤正气。
抓药时药房大姐神秘兮兮塞给我个棕色纸包:"早晚各一次,开水冲泡后晾温,记得要把龟头整个泡进去。"我盯着袋子上歪歪扭扭的毛笔字,突然想起小时候偷喝爷爷的凉茶被苦得跳脚的模样,不过这回是真的苦出了新高度——第一口下去舌头直接木了,半小时后愣是没敢吃第二口糖。
泡了三天,原先红肿得像小番茄的冠状沟居然褪了层皮,第七天晨勃时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酥麻感,最神奇的是某天洗澡,发现那些针尖大的红疹子正在成片褪色,像被橡皮擦轻轻抹去的铅笔画。
老张说我能好得这么快,全靠抓住了病根,西医说的细菌感染、真菌侵袭,在中医眼里都是湿热毒邪在作祟,黄柏负责浇灭熊熊大火,苦参则像扫帚一样把余烬清理干净,不过他特意叮嘱,药汤必须严格控温在38度左右,烫了伤黏膜,凉了又激不起药效。
现在我的浴室里常年备着这两味药材,每次出差前媳妇都会包好半个月的量,附张纸条写着"别偷懒",倒是公司体检时,泌尿科医生盯着我的化验单直纳闷:"指标全正常,上次给你开的抗生素吃完了?"我摸着兜里那包还没拆封的头孢,突然觉得中药这玩意儿玄乎得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