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云南老家的深山老林里,总有些让人又怕又敬的宝贝,比如三月泡刺丛里藏着的野草莓,比如岩缝里冒头的石槲,再比如今天要说的这个让人光听名字就犯怵的药材——蛇胆子,这名字听着吓人,实则是老天爷给山民留的"救命锦囊"。
深山里的黄色宝藏 第一次见蛇胆子是在外婆家后山的崖壁上,那年跟着采药人阿叔进山,他指着岩缝里一簇簇鹅黄色浆果说:"娃儿莫怕,这就是蛇胆子。"只见那些椭圆小果成串挂在藤蔓上,表皮泛着蜡质光泽,掰开后果肉金黄,汁水粘稠得拉丝,老辈人说这果子蛇都怕,所以得了这么个凶巴巴的名字。
这藤本植物学名叫"三叶青",因叶片通常三片得名,不过在云贵川的深山里,大家还是习惯叫它蛇胆子,每年霜降前后,经验丰富的采药人会腰系麻绳下到悬崖峭壁,用特制竹钳采摘成熟果实,新鲜蛇胆子极难保存,采下来晒干后会变成深褐色,表面布满蜂窝状小孔,看着倒真有几分像蛇皮。
苦口良药的前世今生 说起蛇胆子的药性,村里八十岁的刘郎中最有发言权,去年我喉咙肿得说不出话,他抓了三颗干果让我含服,那滋味至今记得——刚入口时像吞了把钢针,苦得头皮发麻,但半盏茶功夫,肿痛处竟像被冰镇过般舒坦。"这是天地间的寒凉之气凝成的药",刘郎中边捣药边说,"毒蛇都不敢碰的果子,对付人间热毒最在行。"
古医书里记载蛇胆子性寒味苦,专治咽喉肿痛、痈疽疮毒,山民们常用土陶罐熬煮,给发烧的娃娃擦身退热,我奶奶就藏有瓶陈年蛇胆酒,玻璃罐里泡着整株草药,琥珀色酒液泛着油光,她说这酒专治跌打损伤,每次干活闪了腰,蘸着药酒揉搓半天就好。
现代实验室里的古老智慧 别看这山野粗药其貌不扬,现代研究倒是发现了大秘密,省城药科大学的教授带着学生来采过样本,说里面含有什么"三叶青苷",抗病毒效果比某些西药还厉害,去年新冠疫情时,村里捐赠的蛇胆子提取物还上了新闻,说是对肺部炎症有奇效。
不过咱们山里人还是信老法子,就像邻村王婶去年被毒虫咬了小腿,肿得亮晶晶的,她直接把鲜蛇胆子捣烂敷伤口,用芭蕉叶包着,三天就消了大半,当然这法子现在年轻人不敢用,毕竟处理不当容易过敏,但不得不说,这深山里的野药,有时候真比药店买的药膏管用。
采药人的江湖规矩 采蛇胆子是门手艺活,更是场生死考验,村里老张头年轻时贪心,暴雨天后去采长在悬崖中间的果串,结果脚下青苔松了,要不是腰间麻绳挂着,差点就......后来他总念叨:"这药草通灵性,采的时候要留根芽,摘顶梢就够了,贪心的人它不保佑。"
现在年轻一代肯学采药的越来越少,倒是城里来的驴友队伍常打听哪里能找到蛇胆子,我们都会劝他们别冒险,这深山里的宝贝认生,得是沾着山雾长大的手脚才摸得着,再说现在人工种植技术还没突破,野生资源越来越金贵,可不能糟蹋了老祖宗留下的宝贝。
最后唠叨一句 虽说蛇胆子是好东西,但千万别自己瞎折腾,前几年有个游客不信邪,直接嚼了鲜果,结果半夜送急诊——这野药性子烈着呢!要调理身子还得找正经中医开方,这些山野之药啊,终究是要配着人间烟火气才显神通,就像刘郎中说的:"草木有灵,但得人心正,它自会舍三分本事救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