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年清明回川南老家扫墓，我在后山竹林边发现几株暗红果实的草药，表叔路过瞥了一眼，突然蹲下掐断茎叶揉碎闻了闻："这可是四块瓦！你爷当年摔断腿就靠它接骨。"这名字听着新鲜，凑近看才发现叶片真像四枚瓦片排列,从此便记住了这个带着江湖气的中药名。
藏在深山的"四叶瓦"
四块瓦学名叫四叶细辛，老药农都叫它"四叶对""万根丹"，这草专挑阴湿山林生长，春日里巴掌大的叶子油亮发光，四片小叶围成莲花座，紫褐色根须像胡须似的扎进腐土，最特别的是它的果实，入秋后渐变成玛瑙般的暗红色,山里娃总爱摘来当珠子玩。
我们村八十岁的刘药师说，辨认四块瓦有个笨法子：揪片叶子揉烂，闻着带胡椒味的就是，前年他带我去采药，裤脚裹满苍耳子，手里镰刀专挑开花前的嫩苗。"叶子老了药性冲，得像摘茶叶尖那样掐顶芽。"老人边说边把鲜草塞进竹篓,藤条捆口时还特意留缝透气。
跌打损伤的"急先锋"
村里篮球场水泥地上至今留着表舅当年的血迹，那年他盖房摔下屋梁，小腿肿得发亮，外婆捣鼓半天端出墨绿汁液，拿纱布蘸着敷伤处，不过三日，淤血竟神奇地往两边散开，后来才知那是四块瓦配黄酒捣的泥，老辈人说"铜筋铁骨都能接"。
不止外伤，这草还是风湿克星，邻村王木匠每逢阴雨就拄拐，去年泡了三个月四块瓦药酒，如今能骑摩托赶集，他酒瓶里泡着两大株，根茎蜷曲像海底珊瑚，琥珀色酒液泛着辛辣，不过刘药师总叮嘱："早晚各抿一小口，可不敢当烧酒喝！"
祛风除湿有绝招
四块瓦最妙的是用鲜叶揉穴位，去年我爬山扭了腰，诊所老中医摘片叶子现场揉搓，热辣感顺着膀胱经直窜脚底。"这比艾灸还快！"他指着我委中穴说，后来我查古籍，《草木便方》果然记着"四块瓦调醋，风湿痹痛擦之即效"。
牙疼应急也有奇招，村头张婶有天半夜拍门，半边脸肿得老高，母亲抓把晒干的四块瓦煮水，让她含漱半分钟吐掉，不过两三次，牙龈肿痛竟消了大半，现在她家灶台常年备着串干的块茎,模样像熏过的花椒粒。
这些禁忌要牢记
别看四块瓦神乎其神，乱用可要闯祸，十年前镇医院收过个中毒病人，就是拿四块瓦当野菜炒蛋吃，刘药师说这草全株含挥发油，必须文火熬透才能去毒，孕妇见了要绕道走,体虚冒汗的人吃了可能心慌手抖。
配伍也有讲究，有次见诊所用四块瓦治蛇咬，必配半边莲和雄黄，老中医说它单用只能对付无名肿毒，遇上七步倒那种剧毒，还得"以毒攻毒"组方阵，就像武林高手过招,得讲究兵器阵法配合。
现代研究的新发现
省城药科所最近在四块瓦里提纯出某种生物碱，实验显示能抑制关节炎症因子，不过村民们还是信老法子，每年端午采了鲜草，铺在竹匾里晒成卷曲的"瓦片"，用塑料袋封存备用，现在年轻人流行装香囊，据说四块瓦碎末混艾草,驱蚊比花露水还管用。
前些天整理旧物，翻出爷爷的牛皮药匣，夹层里还藏着几十片干枯的四块瓦，叶片脉络依然清晰，仿佛还带着山雾的潮气，这味从祖辈口口相传的草药，或许就像它瓦片般的叶子，看似普通却能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