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整理老家药箱时翻出个牛皮本子,上面歪歪扭扭记着些偏方，瞅见"五灵脂"三个字时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——这不就是小时候在山里捡到的"老鼠屎"吗？没想到这黑黢黢的小颗粒竟是正经中药，瞬间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其实细想想,老祖宗留下的中药房里藏着不少"重口味"宝贝，从《神农本草经》到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，动物粪便入药的传统少说也有两千年，咱们现代人看着直皱眉的"屎"，在古人眼里可是货真价实的"黄金"。
先说最有名的五灵脂,记得小时候跟着爷爷进山采药，总能看到岩缝里散落着黑色米粒状的东西，老人家说这是"寒号鸟"的粪便，能治心腹疼痛，后来学医才知道，这其实是鼯鼠的干燥粪便，经过炮制后能活血散瘀，去年邻居王婶胃疼得打滚，老中医开的方子里就有这味药，配上蒲黄、延胡索，三副药下去果然见效。
再说说夜明砂,这名字听着文雅，实则是蝙蝠的粪便，别小看这些黑褐色的小家伙，《本草求真》里记载它能"破血消积"，前阵子表弟家小孩高烧不退，镇上老大夫开的退热方里就有夜明砂，搭配青蒿、地骨皮，当晚就退烧了，不过现在野生蝙蝠粪便难寻，药店里多是用人工养殖的替代。
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当属"金汁"，这可不是普通的粪水，而是用上百种药材沤制而成的发酵液，明代医书记载，将端午日采集的百草捣汁，装入陶瓮埋入土中三年，开坛时得到的琥珀色液体就是金汁，听说故宫博物院还藏着几坛道光年间的金汁，算是中药界的"液体文物"了。
说到这儿您可能要问：这些"屎"药凭啥治病？现代研究倒是给出了科学解释，五灵脂含尿素酶能溶解结石，夜明砂中的蝙蝠蛾拟青霉有抗凝血作用，连最不起眼的鸡矢藤都含有镇痛成分，看来老祖宗虽然不懂分子结构，但通过千百次试错还真摸准了门道。
不过可别因此就去挖墙角找"神药"，前几年网上疯传吃猫屎瓜减肥，结果有人吃出急性肠胃炎，中医师陈伯常说："粪便入药讲究'陈、净、炮'三原则，新鲜粪便带大量细菌，必须按古法炮制才能去毒存性。"就像鸡内金（鸡胗内的砂囊膜）虽好，也得炒焦研末才有效。
如今这些"重口味"中药渐渐退出日常处方，但在特定领域仍显神通，上个月拜访省级中医院，看见肿瘤科还在用蜣螂（俗称屎壳郎）治疗便秘，皮肤科用蚯蚓粪治湿疹，更绝的是日本汉方医，把人尿蒸馏出的"秋石"用来降尿酸，也算物尽其用了。
转念一想,中药用"屎"并非猎奇，就像蜂蜜虽甜却治咳，黄连苦口却祛火，万物皆可入药的关键在于配伍之道，古人观万物运行规律，发现某些动物排泄物竟暗合人体经络走向，这份洞察不得不服，只是咱们现代人讲究卫生习惯，实在难以下咽这些"天然药物"罢了。
下次再看到药方里有"五灵脂""夜明砂"，可别急着嫌弃，这黑乎乎的小颗粒里，凝结着中华医药五千年的观察智慧，见证着人类与自然的奇妙共生，要是真让您嚼这些"黄金"，估计还是得捏着鼻子——毕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