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听说老虎骨头能治风湿？"去年在川西采风时，七十岁的老药农老周眯着眼睛跟我说，他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烟杆，青烟袅袅间讲起年轻时在药市见过的"虎骨酒"，这让我想起故宫博物院藏的《本草纲目》残卷，李时珍笔下赫然记载着"虎骨祛风"的药效，但当我追问现在能否购买时，老人突然噤声，浑浊的眼睛望向远处雪山，仿佛触及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。
深山里的"百兽之王"如何登上药典 翻开泛黄的《千金方》，孙思邈确实留下"虎骨浸酒治痹症"的古方，在云南少数民族地区，猎人进山前会用糯米粑祭拜山神，若猎到老虎，虎鞭要埋在寨门镇邪，剩下的骨架才会被药商收走，老周说上世纪六十年代，他们寨子有人用半斤虎骨换过三头耕牛，那时节山里还能听见虎啸。
从神坛到禁区的跌宕命运 九十年代某个雨夜，老周亲眼见过卡车满载着木箱进山，后来才知道那些箱子装着冷冻虎骨，每块都贴着"赛加羚羊角"的标签，213年湖南某中医院曝出用孟加拉虎骨入药的丑闻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连夜发文，把虎骨从《中华药典》里彻底抹去，现在就算在西双版纳的夜市，连虎爪吊坠都成了违禁品。
老中医抽屉里的"替代密码" 前年拜访成都同仁堂坐堂医师，见老先生开风湿药方时，笔尖在"虎骨"二字上悬停片刻，最终改成"狗骨"，他悄悄告诉我："狗骨要用后腿，配合雷公藤煎服"，现在中医学院教材里，"虎骨"章节加了醒目红框，年轻医生只在标本馆见过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虎骨切片。
深山里的新规矩 去年在怒江遇到护林员岩罕，他手机里存着红外相机拍到的虎影。"前几年还有偷猎者用铁夹，现在巡山队带着无人机"，政府给边境村寨发太阳能冰箱，让猎户改行卖野生菌，老周儿子在抖音直播卖石斛，他说现在挖棵野草都比过去卖虎骨挣得多。
站在都江堰的二王庙前,看着"道法自然"的匾额，突然想起老周说的那句"山神要收债"，当年药铺柜台后的虎骨，终究和犀角、熊胆一起成了传说，倒是那些石刻药方里，还留着先人与山林对话的痕迹——只是这场对话，如今换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