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爆痘的那几年,我连照镜子都需要做心理建设,整张脸像被陨石撞击过的战场,红肿的痘痘叠着脓包,黑红的血痂分布在下巴和额头,最夸张的时候连脖子都开始冒痘,朋友说"少年闰土"的梗在我身上成了现实——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,却顶着张四十岁糙汉的脸。
"毁容式"爆发背后的崩溃时刻
2019年春天,我的人生彻底被痤疮绑架,当时正在读大三,原本爱笑的成都妹子,突然开始恐惧与人对视,有次去食堂打饭,排在我后面的男生突然后退两步,对着同伴小声说:"这脸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",那天中午我没吃饭,躲在图书馆厕所隔间哭到上课铃响。
更可怕的是镜子里的自己,每天早上洗脸都像在拆弹,稍不留神就会擦破某个摇摇欲坠的脓包,校医院开的药膏涂了十几支,中药喝了整整三个月,脸上却像被施了诅咒般愈演愈烈,最严重的时候,左侧脸颊鼓着个直径超过3厘米的囊肿,痛到半夜睡不着,只能把冰毛巾敷在脸上缓解灼烧感。
在祛痘路上烧光生活费的日子
那年暑假,我攥着攒了半年的兼职工资冲进华西医院皮肤科,当医生划价时,600多的检查费让我瞬间肉疼,但想着能治好脸,还是咬着牙刷光了花呗,谁想到这只是开始,后续的光动力治疗每次1500,三次疗程下来直接掏空了我的存款。
为了省钱,我开始在网上买各种祛痘产品,日本狮王膏、星期四农庄茶树凝胶、理肤泉K乳...书桌上堆满瓶瓶罐罐,活脱脱小型化妆品展销会,有段时间每天早晚用盐加水洗脸,结果皮肤屏障彻底崩盘,整张脸像被泼了硫酸似的脱皮刺痛,现在想想,那些年在祛痘上花的冤枉钱,足够买部iPhone了。
比痘痘更可怕的"异样眼光"
你永远不知道旁人的恶意能有多锋利,有次坐地铁被小朋友指着脸问"妈妈那个阿姨脸怎么了",他妈妈慌忙捂住孩子嘴,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我,面试某公司新媒体岗位时,HR全程盯着我的简历,临走时"善意"提醒"咱们岗位需要出镜",最扎心的是暗恋三年的学长,在我鼓起勇气表白后说:"其实你人挺好的,但..."
这些瞬间像根根刺扎在心里,我开始戴口罩上课,用刘海遮住半张脸,拍照永远只露眼睛,有次在操场散步,闺蜜突然拉着我狂奔,边跑边喊:"快躲起来!前面有别班男生!"那一刻突然觉得,我的青春好像被套上了恐怖面具。
转机出现在放弃治疗那天
2020年疫情居家期间,看着镜子里依然起伏不平的脸,我突然决定停止所有治疗,每天清晨对着窗户深呼吸,逼自己摘下口罩下楼散步,意外发现当不再执着于"战痘"时,生活反而有了新可能,开始学习视频剪辑,在B站上传油皮护肤教程,没想到第一条"烂脸实录"竟有上万播放量。
真正改变发生在去年冬天,跟着中医调理身体时,老大夫看着我满桌子的祛痘产品直叹气:"丫头啊,你这肝火旺得能烧开水,光折腾脸有什么用?"当天就扔了所有功效型护肤品,开始喝比中药还苦的五味消毒饮,三个月后某天洗脸,突然发现额头那颗顽固闭口不见了,接着像多米诺骨牌般,整张脸开始肉眼可见地平整。
现在我才懂的事
现在的我留着齐肩短发,偶尔画淡妆直播分享抗痘经验,那些曾经以为永远无法摆脱的痘印,在坚持涂芭克后淡成了烟灰色,最近收到条私信,是个初中生说自己因为满脸痘想退学,我盯着屏幕很久,突然想起当年躲在图书馆厕所的自己。
最大的感悟是:痘痘毁不了人生,真正可怕的是因此封闭的心,当我不再把痤疮当作羞耻的烙印,反而找到了帮助他人的力量,现在的直播间里,常有姑娘素颜出镜讲自己的故事,我们笑着调侃"战痘英雄联盟",那些曾经以为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,原来真的可以变成勋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