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哎呦喂！王婶家又把中药熬成黑炭水了！"昨天路过楼下中药房，正巧撞见邻居王婶端着砂锅唉声叹气，她家儿子调理脾胃的中药，硬是被武火猛攻了四小时，药汤浓稠得能拉丝，喝下去直冲嗓子眼，这让我想起上个月拜访老药师老李时，他拍着桌子吼的那一句："熬药超过时辰就是糟蹋药材！"
要说这中药熬制啊,可真是门大学问，前两天我陪老妈去看中医，抓了三副调理气血的草药，老大夫边包药边叮嘱："头煎武火煮沸转文火，二煎直接文火慢煨，两碗水熬成八分满就停火。"当时我还在本子上记笔记，王婶探头说："我家那口砂锅能炖四小时，保准药效全出来！"
结果就是昨天那锅黑褐色的"中药糖浆"，老李听说这事后直摇头："武火是猛火，就像高压锅蒸馒头，三五分钟就能把药性逼出来，你偏要架着武火炖四小时，跟拿喷火枪烤中药有啥两样？"他指着自己紫砂锅里的党参说："瞧见没？武火滚三分钟就得转小火，不然人参皂苷全被破坏，黄芪多糖也分解了。"
我翻出手机相册里老李演示熬药的视频：先用凉水浸泡药材半小时，武火煮沸后调成文火，盖着盖子留道缝，二十分钟准时关火，药汤清澈透亮，闻着有股淡淡的草木香。"就像泡茶不能煮茶"，老李边说边把二煎的药渣重新加水，"头煎取其峻烈，二煎得其醇厚，两次混合才能阴阳调和。"
现在回想王婶家的"黑炭水"，分明是把当归、熟地这些滋阴药材熬成了焦炭，老李拿起块熬过头的阿胶给我看，原本琥珀色的胶块变得乌黑发脆，轻轻一掰就碎成渣子："这种药别说治病，吃多了反而伤阴！"他指着墙上的时辰表说："子午流注都有定数，上午九点到十一点阳气升发，这时候喝头煎最合时令。"
最逗的是王婶老公的理论："当年在部队熬中药，都是架在煤炉上通宵炖，药效倍儿棒！"老李笑得直咳嗽："那是治风寒湿痹的猛药，用的是乌头、附子这类大辛大热之品，你现在给娃调理脾胃的砂仁、白术，经得起那么折腾？"说着从柜子里搬出个定时器："看见没？现在熬药都得掐秒表！"
昨天傍晚碰见王婶,她正按老李教的方法重新熬药，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鱼眼泡，药香混着红枣的甜气飘出窗外。"原来头煎只要冒蛤蟆泡就行"，她边搅动砂锅边说："以前总以为熬得越久越好，现在才明白过犹不及。"看着锅里金黄透亮的药汤，突然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，真不是靠蛮力气就能使
